吴敬梓老先生的《儒林外史》可谓深刻揭露明代八股取士制度的腐朽、社会风气的落后以及一朝士子的迂腐可笑。其刺贪刺虐程度一点不亚于蒲松龄老先生的《聊斋志异》。
每个时代风气都与其经济发展与当权派的政治相关,作为满清文化高压政策的代表——八股取士,深深荼害了两朝士子。士子读书当以举业为重;父母病重、无需侍奉,且书声朗朗,父母听了,即使疼痛反倒不觉疼痛;他中了一甲,其实也是侥幸;编选文章的、反倒是那些未中举的秀才……如此可笑的场景,这些都在本书中屡见不鲜。
此处仅举五位代表来做例子。
1. 穷大方的代表——杜仪杜少卿。家里老爹做过太守,挣得些家财,反倒叫杜少卿仗义疏财、挥霍殆尽。这人上门求事、那人上门索财,这富少爷愣是全部应允,大把的银钱捧出来与人用,哪管自己还剩多少。偏生不爱做官,不与官人打交道。最后,落得个家财散尽、田地、屋舍具变卖了,带着妻子跑去南京租房子过生活,此间若有朋友求得门来,尽是当了衣物,也要接济。每日里在南京吟诗作对,接些 不得不说,这人傻憨的可爱。
2. 负心人的代表——匡超人。匡超人少年时,还是个知孝悌、懂廉耻的表现。被八股文章毒害的、思想已经变形的马二先生,在借钱给他的时候,曾劝他:“你如今回去,奉事父母,总以文章举业为主。人在世上,除了这事,就没有第二件可以出头。”,“就是生意不好,奉养不周,也不必介意,总以做文章为主。那害病的父亲,睡在床上,没有东西吃,果然听见你念文章的声气,他心花开了,分明难过也好过,分明那里疼也不疼了。这便是曽子的养志”,读到此处,不禁掩卷大骂,迂腐之极,变态至极。幸好匡超人不曾亏待父亲,只后来匡超人避难出了温州,文翰楼上读书写书,也是一件的风流俊秀。只是后来遇见潘三哥,为了钱,做了不少昧心的事。伪造州府行文,做枪手、替人答题,娶了妻子。潘三哥入狱后,愣是躲了个干净,把媳妇送回乡下,变相逼死了这个可怜人儿。后来中举做官,又瞒着亲家再娶一门,亏得后来可怜儿病死了,他才不用变成陈世美第二。匡超人这一心路流程,短短章节表现的淋漓尽致,不由拊手而叹:人性之善变若斯!这位先生负的不是妻子,更是自己真正的良心!
3. 花白头发做老官——周进、范进、虞育博……
这些人,可谓是侥幸中的那一批,行将半生,终于中了举人,不枉清贫,正是从他们的这一生,窥见这八股对世人的影响。
4. 误打误撞交“好运”——万中书。一个假冒官员与真正官员来往的人,因了事情入狱,身份败露,真官员们怕牵连,硬是把这假官变成了个真官。不得不说,这万中书真是走了“狗屎运”。
5. 不中举人,游山玩水,结交名士——作者的化身。全书通篇,总是活跃着众多一生为仕进的儒生们,比如平民朱布衣,娄家兄弟,还有泰伯祠上参与祭典的众人。这些人不是什么正经诗人,也不是什么士人,大抵是过得潇洒、慕名交友的读书人罢了。不过,却是品行各有高低,生活水平也是参差不齐。
观《儒林外史》,也能将明朝社会风气略窥一二,商人的社会地位提高,人人竟逐利而走。而此时伦理观念又是将破未破,竟是有劝自己女儿尽节而死的痴人!这么一看,那矗立着的贞节牌坊,尽是有多少妇女的鲜活生命铸就,又说到匡超人间接逼死自己妻子。老丈人反倒不敢责怪,正是这些天煞的伦理纲常在作祟。
当然,书里也是有很多可爱的人物,莫如这杜少卿,憨厚可爱;虞育德,直爽的可爱;凤鸣岐,仗义的可爱;聘娘,天真的可爱;沈琼枝,泼辣又聪慧的可爱……
老先生写儒林外史高明处,就在让人物自己说话,让人物品评人物,读起来有趣的紧,接连读了三四日,才算把这文章读完,个中意味,未能言尽,还请诸位看官,自己探寻一二。
作者:金真真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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