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刷了几集《知否》，看到卫小娘是因为家中至亲重病，卖身抵债进了盛家门的，让我想起一个旧题：
多少钱，可以交换你的老婆/老公？
要是当众被问到这个问题，也许大多数成年人伪装下的第一个反应都是：这怎么能交换？爱情、亲情可是无价的！
可人后冷静下来想想，你的另一半，真的无价吗？
02
聊这个话题，我们暂且先把道德的因素刨去，才能更公允地谈价格。
因为成年人的伪装，也大多来源于担心道德的批判。但道德标准本身，本来就是不断变化的。阶级不同、民族不同、时代不同，道德标准都不一样。
史记中《汉书•贾捐之传》之中有过这样一段话：“嫁妻卖子，法不能禁，义不能止。”可见在那时候的道义里，买卖妻子和孩子，是完全不违背道义的。
中国封建社会就常常有卖妻的佳话。
南北朝时期的徐孝克，幼年丧父，与母亲相依为命。后天下大乱，徐家连喝粥钱都没有了。于是他把妻子卖给了将军，得到一大笔钱来赡养母亲，自己出家为僧。再后来，将军战死，徐又还俗接回妻子，并把将军好生安葬。
徐孝克被世人评为忠孝两全的道德典范。
所以，我们暂且放一放道德标准，来聊聊卖妻/卖夫。
03
小沫的读者朋友们都知道，我也是已婚人士。我还真和率哥认真地讨论过两次这个问题：别人出多少钱，可以交换我（他）？
其实，这个决策的本质是，钱和情，怎么选择能让我们更幸福。
如果金钱的数量用横坐标表示，一个人的幸福感用纵坐标表示，那么表示二者关系的曲线，斜率一定是越来越小的。
在我们连饭都吃不饱时，可能兜里每增加1000元，都能带给我们巨大的幸福增量；当我们生活无忧时，可能100万才能带给我们同样的幸福感；而当一个人有了上亿资产的时候，单纯金钱的增加，可能就仅仅是一串数字了，与幸福几乎没有正相关。
而双方的感情账户，也是不断变化的。
青春期初尝禁果热恋的情侣，眼里只有自己的爱人，对方仿佛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。且在这个年纪，正如窦文涛在《圆桌派》中讲的：不知道钱的重要，或故意保持高冷。
因此这时，双方的爱意在生命中的占比是极大的。所以这个年纪为爱私奔、为爱殉情最是寻常，为爱拒绝1个亿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而当双方冲动的激情之爱逐渐在岁月中褪去，另一种更深层次的羁绊会逐渐升起。
记得以前曾经听过一个比喻，感觉很贴切。
说伴侣之间，是有个情感账户的。
两个人在岁月里点滴相处的美好：一顿烛光晚餐、一次夕阳下的散步、蜜月旅行、分享读书心得、一场周末午后的电影……全都是在给这个账户存钱。
而两个人日后要面对的挫折、艰难，就是消耗这个账户来支撑的。
倘若这里面感情的储蓄很多，两个人就能共同攻克生活的难；而倘若储蓄很少，两个人也就很难携手走过大风大浪。
《人世间》第7集中，阿尔兹海默症患者，72岁的阮怀恩老人逝世了。
16年前，他查出早期阿尔兹海默症。在他的老年痴呆的症状渐渐多起来之前，女儿坚持带爸爸去巴厘岛旅行了一次。旅行拍摄的宝贵的照片，后来成为这一家人最珍贵的记忆。
阮怀恩住院后，本已经退休的吴开兰开始了早出晚归“去医院上班”的生活：“别人说，这样的动力维持不了多长，管他呢，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。”
这一维持，就是16年。
阮怀恩后期生活已经不能自理，对世界没有知觉，除了流泪，也没有办法做出其他的任何表情，宛如一个婴儿。跟他一起做药物治疗的人，基本上都走了。吴奶奶的痛苦可想而知。
之前俩人共同生活的点滴平凡而盛大的美好，是支撑吴开兰陪伴老伴的最宝贵的财富。
04
所以，一对并不富裕的年轻伴侣，在激情刚刚褪去、生活的大幕刚刚开启的时刻，也许是最容易廉价交换对方的。
这时候，深刻羁绊的情感账户里并没有多少钱，而金钱和幸福的正相关度，又是极大的。
比如3年多前新婚的我跟率哥，100万不能交换，200万不能交换，500万不能交换……那1000万呢？2000万呢？1个亿呢？只要金钱的数量足够大，总有一个价码会让你心动。
倘若对方再承诺对你的伴侣好，你便几乎要毫不犹豫出手了。两个人都能获得更大幸福，这岂不是比困对方在自己身边更好的爱？
国外节目组在街头做了个类似的实验：当街考验一对情侣，问男方多少钱可以买跟他女友滚床单。掏1千美刀，没反应；掏1万美刀，两人开始争执，最终俩人达成一致，姑娘同意被带走1小时……
毕竟，1万美刀到手，房租有了，伙食费有了，当下的很多困难都解决了，还能体验一点点奢侈的快乐，比如一顿大餐，一次短途旅行。代价仅仅是1小时嘛。
而随着两个人不断成长，金钱变多了，或者即使当下没有那么多，但是可预期的未来，大概率也能过上小富即安的生活。同时，两个人情感账户的储蓄也越来越多，越来越珍贵。这时候，天平倒向哪边，可就不一定了。
比如现在问我这个问题，可能真的对方出多少钱，我也不愿意“卖”掉我的率哥了。虽然我们现在仍旧不算富裕，背着房贷，出门旅行也要掰着指头算算钱。
但是，认识4年多，我们已经在情感账户里储蓄了4个年头的美好。
对于对生活要求不算太高的我来说，金钱增长带来的幸福，显然已经不能弥补生命里失去率哥损失的幸福了。
当然，前面说了，这个是动态变化着的。现在不愿意交换，并不等于未来永远不愿意交换。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可能遭遇变故，感情账户也可能逐渐清零。
知乎上有个类似的问题：“你是否愿意以 1000 万元的价格卖出你的老婆（或其他直系亲属）？为什么？”
高赞答案里其中有一个是：“客气了，我愿意付1000万让人带走她。”
我们假设这哥们不是在开玩笑，那么估计他们的情感账户，里面就已经是负值了。
05
直面赤裸裸的问题，钱和爱，便是天平两端不断权衡的砝码。
当然古今中外，也真的有拥有有情饮水饱的赤字之心和勇气的恋人。
荷西问三毛：“你要一个赚多少钱的丈夫？”
三毛说：“看得不顺眼的话，千万富翁也不嫁；看得中意，亿万富翁也嫁。”
荷西说：“说来说去，你总想嫁有钱的。”
“也有例外的时候。”三毛叹了口气。
“如果跟我呢？”荷西自然地问。
三毛道：“那只要吃得饱的钱也算了。”
荷西思索了一下，又问：“你吃得多吗？”
三毛十分小心地回答：“不多，不多，以后还可以少吃点。”
正因为大多俗世之人如你我没有这份勇气，也没有这样满溢的爱，世间的三毛才珍贵。
作者：啡小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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